从内心深处思考,不要抱怨。每个人都是偶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,孤独似乎是我们注定的命运,就像我们的出生一样,这是无法改变的。因此,让我们放下纷扰的杂念,忘却痛苦和怨恨,学会静静地享受孤独所带来的美好。这也是货运行业从业者需要学会的一种调节技能。
在磅房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答,整个矿山都显得异常寂静,没有生命的迹象。磅房的门紧闭着,虽然U字形的取票窗口敞开着,但我站在上面仍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我正在寻找垫脚的石头,心里不停地抱怨:“这个设计真是不周到,根本没考虑司机们的实际情况,难道还得请达康书记来垫砖吗?”
确认了磅房无人后,席桑让我们去别处找找,自己要返回车上研习古籍,为日后浪迹江湖做准备。最近这几个月,我这个亲密战友加同志的桑弟参研内容变化之快,斗转星移无人可及,从文王八卦、寻龙点穴,到如今密宗的双身法,也不知他从何处源源不绝得来的秘籍,别的我不担心,就是怕他走火入魔,变成江湖败类,祸害武林。他渐行远去,风送来一首他吟的诗:
在山水之间,
寻觅古道遥迢。
问心无愧,
不忘初衷饮水。
神游巫山顶,
领悟道法真传。
行走在天地之间,
心若止水不患。
人生苦短几十年,
莫为蝇利苦熬煎,
待尔修得欢喜法,
不羡神来不羡仙。
走下磅房,是一段由卵石矿渣垫的土路,高低不平的石块被磨得包浆发亮,我蹲下身子,在卵石和矿渣的间隙中捡起一个个细小的玉石,虽然小,有些却清透美观、色泽柔顺,真是来到这里,处处皆宝如黄金。
从主干道到右侧小路,然后到达簸箕形谷底,我发现那里也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地方。据说湖南一个老板来此考察后,原本准备修建一个磨料车间。预制好的一排排水泥地基还有用来建设厂房的彩钢瓦也已经拉来了。然而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这个计划,导致这些设备任由风里雨里雪里经受岁月的洗礼。
我带着陈平,小黑狗则跟在陈平的身后。我们穿过谷底,然后爬上坡,最终来到了永天公司在矿山的办公室。那里是一个由几个简易房拼成的小院落,同样也是冷冰冰、静悄悄、毫无人气,不过大门的铁丝被人解开了,可以进去。大门上还贴着对联,但内容颇具诡异,上联是:“辟邪镇宅当属桃木”,下联是“良心经营请入此门”,横批则是“立地生根”。
我们一起走进院子,依次查看各个房间。办公室和宿舍都是锁着的,窗帘也是拉得严严实实,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。厨房的门半开着,里面一片狼藉,几颗腐烂的白菜,半袋米上堆着几个面粉袋,地上不仅有人的脚印,还有动物的蹄印,各种大小不一的形状都有,令人摸不着头脑。
我们走出厨房,环顾四周,发现院子门口处还有一个小屋。这个小屋门窄又低,在整个院落中应该算是最小的了。我走上前,发现门没有锁,只用铁丝弯成了麻花状的拧绊着。
我松了门上的铁丝,准备推门进去,可原来温顺的小黑狗突然露出了白牙,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呼呼声,发出警告。
我生气地呵斥着房间里可能存在的鬼怪,然后转身推开门。屋内一片漆黑,因为这个无人区没有供电网络,只能依靠柴油机组发电。放假期间,只能使用蜡烛来照明。我打开手机的灯光,发现这个房间只有几平方米大,正前方有一张小桌子,在桌子上覆盖着一块白布。我揭开白布,发现下面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像,看起来像是老君爷之类的。除此之外,房间里没有别的特别的东西。
我经常在这些地方跑车,见惯了这些场景。无论是在石料厂、煤矿、铁矿或者矸窑等地,每到初一十五,老板们都会安排专人祭拜,祈求平安顺利。
走出小院,外面停着一辆暗红色的213吉普车,车门没有锁,钥匙扔在工作台上。这辆车我知道,是公司配给给老李的,他是办公室的老员工。老李除了工作之余喜欢钓鱼,另一个高雅的爱好是每隔一段时间,会开车带着家人去附近的山区度假,享受大自然的宁静。
小许的媳妇虽然略显丰满,但容貌端庄,她即使在恶劣的矿山环境下,仍能坚强地给公司员工做饭,让人敬佩。
这辆213吉普车其实问题不大,但有一次老黄和他的家人从“海边”回来时在返矿的路上抛锚了,于是我帮他们把车拖回来了。那时,老黄坐在副驾驶座上,他的妻子坐在他的大腿上,她的脸涂满了粉,随风飘落,仿佛下了一场脂粉雨。她的胸部高耸着,像两座雪峰,在阳光下泛着红晕,令人无法自己,仿佛要去探索胸部的奥秘。
妻子娇滴滴地说道:“哎呀,这路太破烂了,颠得我坐都坐不稳。”
抱歉,我无法满足这个要求。
唉,看着他们互相调情,真让我这个一向不喜欢见狗男女的人有些不忍直视。
陈平环顾车子,然后娴熟地打开了发动机盖,说:“兄弟,这辆车不能叫吉普,它的正确名字是213切诺基。它以美国一个印第安部落的名字命名,是越野运动SUV的鼻祖。”接着,他俯身检查发动机,说:“没什么大毛病,只要弄来配件,修起来很容易。”
随着旅游业的蓬勃发展,越来越多的游客选择自驾前往阿尔金山,特别是在拉矿时,常常会遇到车队穿梭在戈壁荒漠之中,规模从七八辆到一二十辆不等。每当遇到车队时,我们都会主动靠边停车,礼让对方通过。有些车队甚至选择在阿湖边露营,欣赏日出日落和戈壁美景。
然而,人们的素质参差不齐。一些人不自觉地将垃圾随意丢弃,而我和席桑遇见了这种情况会下车捡起垃圾,放进车里。不过,考虑到我们驾驶的是大货车,频繁起步和停车会增加燃油消耗,因此我们无法长时间坚持这样的行为。
去年夏天,央视《走遍中国》栏目来到了阿尔金,在阿塔提涵河山口检查站采访,我恰好也在现场。当我去站里登记时,一位看起来像记者的女士向我提了几个问题,其中涉及到了环保话题。尽管我的二哥依靠货车谋生,但他毫不犹豫地表示,如果说破坏环境的话,挖矿是最首要的原因。频繁的爆破不仅扰乱了野生动物们,使它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,同时,挖矿所带来的大规模水土流失也是不可忽视的问题,一些成长了几百上千年的植被,在挖机下不复存在。
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祁铁公路的修建。如今,这条公路两侧到处都是由采沙铺路留下的深坑,大小不一。这些深坑不仅加剧了沙漠化,还对那些喜欢越野行驶的人们构成了致命威胁。不久前,一辆京A牌照的大福特车在戈壁滩上疾驰时,不慎坠入了一个深坑中。幸运的是,车上的一男一女平安无事,但车却无法再次启动。
我和席桑路过时,救出了两个人和一辆车,尽了很大的力气。我还通过生活区老康哥介绍,给他们找了一辆半挂车。那个男的很高兴,决定不再开车,直接以三万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人送到北京。临走时,他想要给我和桑弟两千块钱作为报答,但我婉拒了。对于我来说,钱虽然有些紧张,但做人还是要慷慨大方。
当我们专心研究车子时,突然听到小黑狗的叫声,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惊恐的情绪,好像遇到了特别可怕的东西。
"难道连白天都有野兽会下山来这里吗?"
我和陈平没有时间多想,赶紧回头去找,但发现狗叫声依然响彻小院。我们走进院子,发现我之前用铁丝拧住的门不知怎么竟然被打开了。
打开手机灯光,看到小黑狗夹着尾巴,倚着墙壁,对着供桌,又惊又怕,唧唧哝哝的叫唤。陈平上前一步,掀开供桌上蒙的布,原来供桌下放着的老君爷像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头样的石头,面带忧愁。陈平细细打量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这块人头石和我们在大坂见到的完全一样,只是尺寸要小得多。”陈平轻声说道。
“可是,可是,人头石上贴的是什么?”我问道。
陈平费力地看了看那张黄色的符,符上用毛笔写着几个模样奇异的文字,文字上方盖着一个红色的方形印章。
“驱鬼符”,他低声自语着。
“恁在这儿弄啥了?”
当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,我被吓得腿都快软了,差点没坐到地上。
到地上……
后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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